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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”行刑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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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抱忐忑不安的心情,我等著羅德回報關於晉見威廉王的消息。只是,當羅德再次回到旅店時,回報的卻是令人失望的答案。

羅德突然跪在我跟前,慚愧地低頭說著,『屬下辦事不力,陛下以命令已經下達,絕對沒有收回的餘地,拒絕了,但陛下準許夫人您明天可以進入獄中,見爵爺最後一面…』

見狄克斯最後一面…這個消息讓我有些承受不住,身體搖晃了下、眼前暗了暗,若不是扶著一旁椅背,我想我一定會暈倒。不行,我絕對不能讓狄克斯被處刑!振奮起精神,我腦中迅速地想著,既然正面交涉不行,那麼只好使出其他的方法,那就是劫囚!

我由行李中取出一袋錢,同時將想到的方法交代羅德,『羅德,明天一大早,我會到獄中與狄克斯見面,這段時間請你去找幾位弓箭好手,要是可以信任的人,後天狄克斯行刑時,讓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射出弓箭,阻礙劊子手落刀!』

恭敬地接下錢,羅德默默的離開,似乎還在因為無法替我引見威廉這一件事情,耿耿於懷。他的心情我也是可以明了,只是在這節骨眼上,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的話,算了,還是將心思放在狄克斯上頭為優先,如果狄克斯安然無恙,那麼羅德對於這件事情解就可以自然地釋懷。

羅德走後,我躺在床上,強迫自己一定要養足精神以應付明後天的狀況,但卻因為擔心狄克斯的情況而無法靜下心來入睡,腦袋中一直胡亂想著,直到天明時分才淺淺入眠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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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上午,顧不得前一夜睡眠不足,我匆忙地趕到關著狄克斯的監獄門口等著,等著當監獄防止犯人脫逃的欄門打開時,即對開門的獄卒說明我的來意,同時也轉述羅德所說、威廉王允許,對於狄克斯的探望。

獄卒藏在兜帽底下的雙眼,有神地上下打量著我,隨即怪異地沒有對我提出任何一點疑問,就轉身要我跟著他後面走。

進入了監獄的範圍迎面撲鼻而來的是股臭味,其中夾雜著腐敗及酸腥味,越是往裏面走,臭味更是濃烈,偶爾還有呻吟、咆嘯聲由一旁牢房內傳出。強壓住喉頭欲溢出的惡心感,我無法想像,這段日子狄克斯在這種地方是怎麼過的。

走道的寬度不甚大,泥土鋪誠的地面有時乾凈有時汙穢,在拐了好幾個彎後,獄卒的腳步終於停住,停在一扇看起來半新,但門口走道還算乾凈的門前,『夫人,到了。但探望的時間有限,請把握時間敘別。』

此時獄卒掏出腰帶中叮叮當當的大串鑰匙,一把又一把試著打開牢房,連試了好幾支才終於將牢房正確地開啟,過程中不時夾雜著緊張、低微地咒罵聲,若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容我放輕松,我真想暗笑這獄卒不夠專業…

牢門沈重地推開了,門內狄克斯坐在床上,眼神目光無神地望著前方,牢門打開這一事,他顯然毫無反應,他,在想什麼?

『狄克斯…』我輕輕地叫喚眼前人,心疼他這毫無生氣地反應,若不是因為他執意要娶我,而拒絕了公主,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。

聽到我的聲音,狄克斯望著前方的眼神仿佛才註入了些許活力,慢慢地轉望著我這邊,旋即一個箭步飛快地將我攬入懷中,聲音有些顫抖不確定地說著,『席琳…?你沒有回去?』

『龍卷風又不是說出現就會馬上出現的…』回抱著狄克斯,我臉頰緊貼著他胸膛,似笑非笑地回應,同時也聽到他的心跳因為我而逐漸加快,

感覺狄克斯楞了下,數秒過後才緩緩地放開了我,頓了頓,『不對…你怎麼會在這裏?』

微望著牢門,看到它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,但為了避免被人聽到,我還是湊到狄克斯頰邊,悄悄地對他說,我是來救他的,同時也將明天安排好弓箭手,預計劫刑的事,也一並對他訴說。

『別,這樣太冒險了。而且之後呢?陛下勢必會帶領軍隊將康圖恩斯堡鏟平,我不希望因為一個我,而牽連到我城內的人民,讓他們被無辜戰火波及。我之前就有交代過羅德之後的事情,所以,席琳,在我行刑後,你如果有機會,就回去你的世界吧…』說這話的同時,狄克斯臉上忽然掠過一絲深深的失落。

『…狄克斯…』我不知該說什麼,但我也不想就這樣什麼都不作,就讓狄克斯被行刑。

撐起笑顏,狄克斯手指輕點住我的唇,制止的意思很明顯,『不要再說了,我心意已決,別為我冒險。告訴我你的世界的一切,席琳,最後一刻,我只想多了解你的世界。』

我本想再多說些什麼,但卻在狄克斯不讚同的眼神下,又將勸他的話語給吞了下去,緩緩地將我在臺灣的一切告知狄克斯,包含職業等…。

輕嘆著,狄克斯滿意地笑了笑,『原來你是廚師,可惜再也吃不到你的點心,我很喜歡你的柳橙薄餅。』

『你出去後,我一定會再作給你吃!』緊抓著他手臂,我信誓旦旦地保證著。

狄克斯掛著笑容但不語,由懷中掏出個像是項鍊的東西戴在我脖子上,我疑惑地撈起皮繩尾端的墬子仔細看,是個印章?不對,這是代表狄克斯本人的封蠟章,他怎麼會將它給我,『這不是你的…』

『夫人,時間到了,要換班了,您必須出來。』牢房的門突然打開,不同於前一位獄卒的聲音打斷了我與狄克斯的會面,有些懊惱,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還未對狄克斯訴說,但獄卒以著不容商量的態度催促我趕快離開,不得已我只好往外走。

再回望狄克斯一眼,恰巧見到狄克斯無聲地對我說,”席琳…我愛你!”

離開監獄,我腳步加快地回到旅店與羅德商量劫刑的事情,雖然狄克斯反對,但我還是要違反他的意願救他!如果真萬不得已的時候,我只好用腹中的孩兒與願留在這個世紀脅迫、利誘他,跟我到中國過另一個不同的生活。

翌日

監獄外頭行刑廣場前,聚集了為數不少的人群,行刑臺上劊子手、行刑官,皆戴上黑色頭套,因為這處刑的行業,是最為人所看不起,所以必須隱藏面貌,才不至於因為此行業而影響到生活。

午時鐘聲響起,一個又一個的犯人被帶到臺上砍頭,行刑臺前方的草地,早已染紅了一遍,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,一旁枯樹枝枒上,烏鴉群起鼓噪,興奮著又有餐食可以享用。

『下一個犯人,狄克斯·舒瓦茲伯爵。罪狀為……之後所有的一切,由騎士長羅德暫時管理,直到其繼位、繼承人上任。』

心一揪,狄克斯的名字被一旁的行刑官念出,一個頭上套著布袋的男人被推到行刑臺上,那套衣服,的確是昨天見到狄克斯時他所穿的那套,但才隔了一天,看起來卻有些松垮…

行刑官往前走了幾步,跟眼前犯人作最後的確認身份。『狄克斯·舒瓦茲?』

『是。』臺上男人簡單的回應。

簡短低沈的聲音因為頭套而有些模糊,不過行刑官沒有任何疑問地確認眼前男人是狄克斯,轉身交代一旁劊子手準備…我手緊抓著狄克斯的印章,焦急的望著臺上一舉一動,劊子手已定位,刀子舉起,希望暗中安排的弓箭手,能及時打掉劊子手手中的刀,

亮刀舉起,用力往下一揮,刀起、頭落,鮮紅色染紅了我的視線,狄克斯的身軀緩緩倒下…不!!怎麼安排好的弓箭手沒有射下箭?

『狄克斯!!』我不敢相信的吶喊著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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